我們被遺忘了許久。
 不過不是那種被完全忘記的遺忘法,
 只是像被寫有怪異文字的符咒貼上了而已,
 那聽說叫做塵封吧?
 把象徵著冷淡負面的我們給封印了起來,
 不是完全不想哭泣,只是不去面對的話,久了就連眼淚都沒有了…

 但現在封印已經開啟了喔。
 從被命名為低潮的棺材裡爬了出來…
 我想念血的味道,還有他艷紅的色彩,
 但桐子剛醒來只用一雙閃爍的黑眸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眼神帶著桐子慣有的戲謔,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是尋找不到的,
 她說小翔翔早,我皺眉…別那樣叫我!
 她低笑。你看,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你。


 我們的本質沒有改變過,一直存在在邊緣的地帶。
 任性、胡鬧、惡劣、殘忍,那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也許那就是我們被塵封的理由吧。
 



 






 滴答…
 走進實驗室裡時聞到一種古龍水的味道,淡淡的沒有太過噁心的感覺,
 掃過實驗室的每個角落,在陽光照射下的那張沙發上坐著一個少女,
 她叫桃,頭髮顏色是桃紅色的,眼眸是淡澄色的,以前並不是如此,大概戴了角膜變色鏡吧,
 我們這群人裡面,擁有澄色眼眸的就只有唯而已,但他總會隱藏起來。

 桃發現了我的存在,眸子亮了起來,她揮舞著手上的十字架項鍊,闔上了一直盯著的那本筆記本,朝我大喊…
 「小翔翔~~~」

 真是夠了。
 我蹙眉。一向少言的我實在懶的反駁什麼,所以只是淡淡的開口…
 「我叫伊諾翔。」

 桃嘟起嘴,「是什麼都沒關係啦,邵今天不在我正無聊呢…」
 邵是桃的夥伴,二個人總是行影不離,但……桃好幾次都想殺了邵呢。
 「我不是來陪妳的。」
 「喔?那小翔翔來做什麼的?桐子要你來的?」
 「不是。」
 桃眨眨眼。「什麼麻…你長大了就不想做桐子跟班了?」

 十八歲時翔遇見了心理醫生野村桐子,桐子是一個黑色的女人,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
 艷麗的不可言喻,個性輕挑有些邪媚,對她來說每個人都只是她的玩具,
 桃邵唯,然後是我,在她的世界裡只有她沒有別人,但她卻能在適時的時刻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是來要血的…」
 「阿阿…」桃聞言笑了起來。「是啦,我這是還有幾袋,不過……小翔翔還是想要新鮮的吧?」
 我看著她,她微笑繼續道。「把血液當正餐,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吃的你能活下來真是奇蹟耶。」
 我沒回話,她又繼續道。「是因為帶著那些人深藏在血液裡的怨念才活下來的吧,小翔翔?」

 「妳到底想說什麼?」
 桃淘氣的從沙發上跳起,走到我身邊往我的胸膛上大大一拍,一份A4文件在我胸口…
 「桐子給我的。」
 說完就哼著歌握著十字架走出了實驗室。


 低頭看著文件上的照片跟名字,我緩慢的收進了口袋裡。










 太陽很刺眼,雖然還下著雨,
 翔走進了一個巷子口。
 巷子裡有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
 他們瘋狂的解開彼此的鈕扣,在背脊上留下指甲刮痕,
 翔只是低頭看著文件上的資料,然後蹲下身仔細比對他們的臉。
 文件上的照片很端正的在對著翔微笑,但現下的那二個人臉上只有掙扎的情慾。

 聽說其中一個人也叫翔。
 聽說其中一個人叫做雅。
 性別什麼的也就不怎麼重要了。

 「呐,你們的血…好喝嗎?」
 在他們告一段落稍做休息時,我走上前這麼問了。
 那個叫雅的男子有些退縮,似乎有點怕生,叫做翔的倒是挺大方的。
 「不知道,沒有人喝過。」
 雅在一旁點頭。「我也沒有。」帶著一些些童音。
 「讓我喝喝看吧…」
 雅跟翔同時看著我,他們互望彼此一眼。
 「讓你喝了有什麼好處?」翔問。
 「沒有…」我搖頭。「只是你們的血大概可以滿足我吧。」


 充滿愛意的兩個人,大概連血液都是甜的吧,
 那要怎麼樣的愛,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個問題是桐子丟給我的問題嗎?
 就算如此,也得不到愛吧。














 大口的咬下肌肉,那個叫翔的肌肉硬梆梆的,非常難咬,
 要咬破一個傷讓血液流出來費了一些時間,
 當血緩緩的流出來,我感到體內的躁動,渴望的想去吸取,
 雅在旁邊發抖,他看著翔有些痛苦的表情似乎嚇著了,
 但我並不會安慰人,況且嘴上的血真的是甜的,是從來沒有喝過的類型…
 桐子總是這樣,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我卻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她如果不說,我就會一直站在原地,不等待也不期待,只是茫然一片。

 好喝…。
 我吸的更大力了些,翔悶哼了聲,是痛了吧…
 忽然一雙手點了點我的背膀,舔著沾著紅的下唇我轉頭看著雅。

 「那個…接下來換我來代替小翔吧。」
 「不是不要的嗎?」

 雅說他怕痛,所以只有翔答應了。
 雅吞了口口水。「我……捨不得…」

 好討厭的情侶。
 我舔了下翔的傷口,翔起身撫著手臂,滿身大汗對雅虛弱的微笑。
 「你不要逞強。」
 雅搖頭,然後上前躺了下來。

 雅的皮膚比較細嫩一些也比較薄,咬下去軟軟的有水蜜桃的感覺,
 血液流的比翔還要快速也還要多,大概是個熱血的男子吧…
 他的血液……

 難喝……
 我抬起頭,看著雅,他皺著眉頭好似很難過,
 翔轉身包紮時,我對他說了…
 「你……還有別人吧?」
 「咦?」
 「一定是這樣的,你的血液…除了甜還有些苦澀。」


 血液是不會騙人的。
 從那裡面傳達出來的情緒,那才是真實的。


 雅低頭。
 「其實……沒有人是專一的,只是善於偽裝而已。」


 我從來不偽裝喔。
 因為我毫無思緒,不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跟隨著別人,
 等自己發現時還是吸著別人的血,靠自己本能在生存。


 我想我知道桐子想要讓我知道什麼了……
 















 將碎片朝著樓下丟,風捲著雅的眼睛、翔的大腿、他們的名字一起落到了遠方。
 那二個人不見了,他們消失了。

 「小翔翔,原來你在這裡阿。」

 轉身,是桐子,她正帶著一慣的戲謔笑容看著我。
 不完全無害卻令人想親近,於是我走到她身邊抱住她。

 「我好想妳。」
 「好難得喔,我家小翔翔會這樣跟我撒嬌…是因為喝多了甜水的關係吧?」
 我搖頭。「………他們,不見了。」
 桐子輕笑拍拍我的背。「嚐過了就好,我們回家吧。」

 當頂樓的門被關上時,我在想翔跟雅的事情。
 永遠不要面對的話,讓感情的甜蜜就這樣埋在一起,
 就像我們因為負面被塵封起來那樣,不論是哪一種都不完全的美好,
 所以全部都跟碎片一起消失吧。


 



 沁曰"
   我很久沒把那群孩子拿出來寫了。
   真的有種打開封印的感覺。
   沒有什麼邏輯,看不看得懂不是非常重要,
   他也不算一個黑系故事,就是一點個人疏發?
   這群孩子一直都象徵著我的負面吧。
   翔跟雅是懶的想名字所以乾脆套用這樣。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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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ange402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