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濛濛亮,二宮躡手躡腳的走過櫻井的房門確認,
 很好,睡的很死!
 順利的走出家門,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越是不讓他去他就更想去,這就是人性,
 所以抱歉了櫻井翔。
 但是二宮自認自己對他很好了,還留了張字條給他,
 說是家裡的家當他都帶出來了,可是放心廚房還有一桶米你不會被餓死,
 什麼?不會煮飯?
 長這麼大了連把米洗好放進電鍋裡都不會的話你不配姓櫻井。
 所以拜託你在我回來之前趕快學會煮飯,還有……不要太擔心我,以上。二宮和也

 
 上車時二宮還特地回頭望了一會,時間還早鎮上一個人也沒有。
 算了,反正他只是想見爺爺而已,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櫻井手上握著一張紙條。
 他睜大金魚眼臉色蒼白的看著上頭的文字。
 呀,二宮居然還是去了,他早該知道他不會理會答應過他的事情,
 現在該怎麼辦?而且重點是二宮還真的連一塊錢都沒有留,打算每天讓他吃不知道煮不煮得熟的白米飯耶!

 不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餓死,更何況他也擔心他在東京會不會出事,
 唉,還是先整理行李再說吧。





 二宮對東京的印象很模糊,記得離開東京的時候他才幼稚園小班,
 低頭看著信封上頭的地址,然後抬頭看著街頭的指標。
 應該是…這裡了吧?

 就在疑惑的時候,前方的家門忽然打開,出來的是一名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的男子,
 男子一臉嚴肅的跟對面笑的溫柔的女子道別,二宮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
 忽然男子轉身,眼神就這麼對上了,二宮微微一愣。

 那個人的眼神跟自己真的很像,像到馬上就知道這二個人絕對有親子關係,
 怎麼賴也賴不掉的相似神韻,二宮卻感到心情遭透了,這太突然了,他壓根沒想到這麼早就會遇上自己的父母。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他們,真的忙到沒有休假日,連一點點時間都不願意留給他嗎?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望他?
 人家的孩子有爸媽來接送,他卻沒有。
 所以還好有爺爺的存在,爺爺才是他的家人,他們最多也只是將他帶到這世界上的人而已。

 「………阿,和也,你怎麼會跑來了?」


 婦人從裡頭走出來,一臉的驚訝,二宮低下頭,聽到父親說他要去上班了,
 走過二宮身邊時還拍拍他的肩膀,好似在說等他回來,明明什麼也沒有說二宮卻能感覺到,
 這就是父子之間的無形牽絆嗎?

 「和也,快進來坐吧!」


 媽媽走到他身邊推著他就進屋了。
 二宮抬頭看著媽媽溫柔的表情,他可以確定自己是像媽媽的。
 走進屋內,屋子裡傳來甜甜的果醬味,爸媽吃的早餐還沒有收,
 除了餐桌其他地方都是乾淨整齊的,裝潢的就像是東京的房子,
 地板是瓷磚,還有旋轉樓梯可以上二樓
 跟他們家的榻榻米地板,單調古老的擺飾截然不同。

 在沙發上坐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掃過屋子一遍他發現一個大問題。


 「爺爺呢?」


 媽媽的表情明顯僵硬,她低著頭倒了杯茶給他。
 「和也呀,你在爺爺那裡過的還好嗎?」
 
 爸媽定時會寄信來,雖然極度不想回信,但是爺爺說無論如何他們是你爸媽,
 他們是爲了養育你長大才會這麼拼命工作,所以不管你有多少的抱怨,都一定要回信。
 所以他個月都會寫些和自己心情完全相反的信,就像寫作文那搬編造一些違心之論。


 「嗯,還好。爺爺呢?」
 我看了下四周,最後視線定在樓梯口。
 「爺爺在樓上嗎?那我去找他!」


 就在二宮想起身時,媽媽拉住了他的手。
 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感受到那是媽媽的溫度。
 隨即,媽媽將他拉下將他湧入自己懷中。


 「和也,你一定要諒解爸媽跟爺爺。」
 在媽媽懷裡,對於這種溫暖他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
 「我…只是想找爺爺。」
 「爺爺已經死了。」


 內心深處有塊東西應聲的碎裂。
 梗在心口的東西一下子崩提了,
 其實一直都是那麼猜測的,第六感也不停的告訴他就是那樣沒錯,
 只是不願證實他。
 也許是因為早有心裡準備二宮很冷靜,他推開媽媽。


 「什麼時候死的?」
 媽媽見他如此冷靜眼眶都紅了。
 「三天前,其實爺爺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本來是想讓他在老家安心的走,但爺爺說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對不起和也,我們也跟爺爺說要你來參加他的葬禮,但爺爺說不要,說他都安排好了,你會有個依靠。」


 依靠?
 爺爺說的是那傢伙嗎?
 難怪了…他當初看到他就一直感到厭惡。
 原來是這樣。


 「爺爺的牌位呢?我都來了至少讓我去上個香吧?」
 二宮從沙發上站起,冷靜的看著媽媽。
 「和也……」
 「快讓我上香,結束後我就回去了。」

 他才不想留在這裡。
 他來東京的目的只是為了見爺爺一面,從來就不是想和爸媽相聚,
 那種事情他不習慣。

 媽媽站起身帶著走到一個殿堂。
 裡面有個莊嚴的靈堂,牌位上頭有著一張他熟悉的臉,
 是爺爺慈祥的笑臉。
 當他得到進步獎時爺爺曾經露出的笑容,當他跌倒時爺爺會有的表情,
 現在就只是這樣死死的被釘在那上頭,僅止於懷念。


 合掌之後將眼睛睜開,媽媽專注的望著他,開口了…
 「和也,你有沒有想過要回東京?其實…媽媽也很想念你,只是想到要將你跟爺爺拆散就作罷了,現在爺爺的靈堂也在這裡,你要不要回來?」
 
 回去?
 看著媽媽溫柔的眼神,二宮垂下眼。

 「不要。」
 「和也…」
 「我…要繼承爺爺的神社。」
 

 媽媽愣了一會,她走向靈堂,將墊在燭臺底下的一封信抽出,轉身交到二宮手中。
 二宮疑惑的望著媽媽,她只是輕輕一笑。

 「爺爺把所有的一切都寫在裡頭了,你看過後再回答我那個問題吧,好不好?」
 
 二宮手裡握著信紙,忽然覺得很沉重。
 雖然他只是薄薄的一張紙。


 「我……去外頭走走,榜晚再回來。」
 「那媽媽向公司請假陪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
 媽媽嘆了口氣。「那好吧,路上小心,東京你不熟不要走太遠唷!」
 「好。」


 二宮走出掛有二宮門牌的的家,他看著那棟簡單現代的建築物,
 要去哪裡呢?算了…哪裡都好吧。





 櫻井到達東京時已經快要榜晚了。
 他沒有回也位於東京的自己家,而是直奔二宮家,
 因為爺爺的關係他見過二宮的父母,他們也一直都很照顧他,
 尤其是聽聞那件事之後更是將他視為自己人,
 不過這時間二宮家應該是不會有人的。
 櫻井抬頭看著燈光並未開啟的二宮家嘆了口氣。
 那二宮呢?他現在在哪裡?有沒有順利回到家?是不是已經知不知道爺爺已經過世的事情?
 爺爺的病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更是因為如此他更想好好照顧二宮,成為他能依靠的人。
 一直以來相依為命的人忽然不在自己身邊,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如果二宮知道該會有多難過?


 一邊這麼想一邊看著漸漸昏暗的天空,他會去哪裡呢?該死的他們又沒有手機這種東西!
 會不會在路上發生什麼不測?
 諸多負面的想法讓櫻井步伐加快了些。


 「櫻井……?」


 他抬起頭,正好和一對熟悉的眼神對視,是二宮,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手裡緊緊的握著一封信,見到他櫻井大大的鬆了口氣。


 「二宮,你───」
 「你知道這件事對吧?」
 二宮抬眼認真的望進櫻井眼底,語氣有些無力。
 「我──」
 「爺爺已經去世的事情,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們……都把我當白痴嗎?」
 「不是的二宮…只是,爺爺是怕你難過吧,他不想在死前看到你難受。」


 二宮低下頭。
 那麼現在他就不會難過嗎?
 說真的,還真的沒有想像中難受,至少他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
 也許爺爺的死只是驗證了內心裡的預兆而已,證實了他的第六感還是非常可靠。


 爺爺在信裡寫了很多。
 寫了櫻井的許多事情,才知道…
 原來他看不到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還非常多。

 原來爺爺一直將櫻井培養成神社的接班人,
 每年的寒暑假櫻井都會偷偷的來神社與爺爺碰面,學習掌管神社的大小事宜,
 目的?只是為了能讓他不受神社的牽絆回去東京,回去爸媽的身邊,
 所以櫻井並不是來陪伴他的,他只是要替代他掌管神社罷了。


 「為什麼……要說的這麼好聽?」二宮充滿怒意的眼看著櫻井。
 「什麼?」
 「你不是來陪伴我的,你只是神社的繼承人對吧?只是為了要讓我毫無牽掛的回到爸媽身邊?」
 櫻井愣了下,低頭。「爺爺……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如果你受委屈可以來找我,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我會一直守護你跟神社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櫻井有多麼會說話二宮不是不知道,所以他微微笑了下。

 「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是神社的繼承人的,因為爺爺的神社理所當然要由我這個孫子替他掌管。」
 「可是這樣的話你爸媽───」
 「這麼多年了都是這樣過來的,他們沒有我也會過的很好,也沒什麼非得回去不可的理由。」
 「二宮……」
 「所以,櫻井翔…你不必死守著神社,不必陪著我了,不管你答應了爺爺什麼,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


 信上說,櫻井一直都是爲了二宮而活的。
 為了繼承人的訓練,他拋棄了跟朋友玩鬧的時間,
 為了掌管神社,他注定要放棄可以吹冷氣轉董事長椅的家族事業。
 為什麼呢?他幹麻要這樣?
 不過就是小時後意外救了他一命而已,沒必要把他的未來全數浪費在他身上,
 那太不合理了。


 「我知道了。」
 櫻井說完轉身就走,只留下二宮一人坐在公園裡,就這樣坐到了天黑。





 二宮回家了。
 但是回的不是東京的那個家,回到神社的日子照常,
 例假日還是有很多的信徒香客來拜訪,他穿上主持的淺灰色袍子,
 雖然爺爺沒怎麼教過他神社的一切事務,但是小時後耳濡目染,那些事情對他來說不算困難。

 看吧,一個人他也能過的很好。
 這個神社他也承擔得起,是爺爺太小看他了,
 就算沒有櫻井翔,他也不會有問題。
 只是他最討厭的果然還是那些香客跟同學們的反應,
 他們總會詢問櫻井去哪裡了,二宮同學你不要太難過,我們會常常去你家拜訪!
 其實,他們如果不要提,不要用那種在看孤兒的眼神看著他的話,他還不會覺得有什麼難過的地方。


 就這樣,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日子漸層式的過著,日曆一張一張的撕,變的越來越薄,
 然後又換上新的,繼續重複的生活。

 二宮依然喜歡玩遊戲,依然喜歡低調當路人,依然喜歡看到香油錢滿出來的狀態,
 過的倒也是怡然自得。
 爸媽從上次之後就沒有再提過要他回去東京的事情,也許他們也認為讓櫻井犧牲自己的未來替他們家繼承事業很不好意思,所以不勉強他回去東京也不再提櫻井的事情。
 本來麻,他跟櫻井生在不同的家庭,實在沒必要有那些糾葛。

 一轉眼二宮升上高中。
 這幾年來什麼東西都變了,他變得每一年都是一個人去參加祭典,
 其實他大可不必去參加,只是…那是他跟爺爺回憶的一部分,
 雖然那也會讓他想起櫻井當時口口聲聲說的『下一年』……
 不得不說他的預感還是準確的嚇人,他從一開始不是就說了嗎?
 反正櫻井也待不久的。
 街道上的景物也變了,櫻花樹種的越來越多,公園裡新增了企鵝溜滑梯,
 這一點一滴的改變,最沒有影響的一定就是二宮本人。
 他除了身高長高了那麼一些些(大約五公分),臉蛋基本上是沒什麼不同的。
 明明是高一生了還是常常被誤認是國一新生。


 放暑假前一天,他剛做完排球社經理該做的事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經一整天他的左眼眼皮不斷的在跳。
 排球社經理當然不是他自告奮勇說要當的,是他被排球社隊長松本用每天一百塊錢誘惑才答應的,其實他並不缺錢,神社裡的油廂總是滿的,除了買遊戲他也沒什麼大開銷,只是錢哪有人嫌多的麻。


 「奇怪…」
 揉著左眼,二宮脫了鞋踏入家裡。
 才剛進門,一個味道吸引了二宮的注意。
 是花的香氣,而且地板上還散落著紅色花瓣,一路衍生到他的臥房。

 怎麼回事?
 直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走上前。


 「嗨~二宮!」


 才剛把房門拉開,一個溫暖的身軀抱住了他。
 二宮愣了下,隨即推開那莫名其妙的人。


 「你是誰阿你……」真是太沒禮貌了,他跟他很熟嗎?
 「啊,二宮你不認識我了?也對…已經這麼多年了…」
 「………」

 二宮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很是熟悉,
 還有他那雙溫柔的眼睛。
 其實化成灰他都認的出來,他肯定是櫻井翔。
 但是比起認他,他比較在意別的事。


 「那是怎麼回事?」
 在櫻井後頭有一個人趴在那裡,看起來很虛弱的模樣,
 但是因為二宮看不到他的臉,那個人奇怪的地方是,他被很多紅色花瓣包圍,
 他剛剛聞到的花香味的源頭肯定也是那個人了。


 「二宮你不認識他嗎?我一進你房門就見到他了,我還以為你們住在一起。」
 櫻井看著二宮的眼神顯然有些怪異,二宮瞇起眼。
 「拜託,我不認識他!」
 二宮走上前探望那個人,那個人有張漂亮的臉蛋,可惜的是他臉色蒼白,
 二宮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
 二宮驚了一下收回手。

 「怎麼了?」
 「櫻井……他,沒有呼吸。」
 「咦?……不過你剛剛叫我什麼?」
 瞪了他一眼,二宮繼續說。
 「他沒有呼吸耶櫻井翔,你到底帶了什麼東西過來,還是你殺了他?」
 櫻井嘴巴微張。「我才沒有!」


 二個人對視了幾秒,櫻井問要不要報警?二宮說等一下…
 報警會造成關注,他們神社出了這種事情名譽一定大大受損,
 他咬了咬下唇,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男子身上有玄機。


 「快,幫個忙,拿熱水來!」
 櫻井愣了一下。「熱水?」
 「對,去浴室拿熱水,你該不忘記浴室怎麼走了吧?」
 櫻井沒有回答只是轉身離開房間,往浴室的方向走。


 二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真的還記得啊?都這麼多年了……
 不過他為什麼還要來?那天在公園分別後他就沒和他見過面更不要說是跟他說話。
 他無聲無息就這樣消失了。
 算了,現在重要的不是他,而是那名沒有氣息的男子,
 唉,難怪了,難怪他的左眼皮今天不停的在跳,果然沒一件好事。





 二宮替瘦弱的男子擦拭身體,
 櫻井說他都沒氣息了還做這些做什麼?
 二宮的手撫上那名男子的額頭。

 「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會醒來。」
 「咦?」
 「直覺告訴我的。」


 櫻井沒了意見。
 既然是二宮的直覺那就這樣辦吧!
 就在這時候,那名男子緩緩的睜開眼睛,
 把櫻井跟二宮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男子眨了眨眼,他忽然爬起身,轉頭看著四周。
 臉色依舊蒼白虛弱,其實要不是因為這樣他絕對是個唯美的男孩。


 「你們是……誰?」


 他說話了?
 櫻井對二宮投以一個驚訝的表情。
 二宮愣了一會才道。
 「你…還好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子含住下唇,然後他拾起榻榻米上的一片紅色花瓣,含在嘴邊慢慢的啃食。
 二個人見他的動作都傻住了。

 「不好意思,因為我能待的地方好像只有這裡了。我叫手越祐也,是聖誕紅的花精。」


 花精?
 聽過他的自我介紹以後非旦沒有解開他們的疑惑,只是使他們更疑惑了。




 手越說,他是聖誕紅的花精。但這幾年人類大量的破壞他們的生態,
 不少同伴都犧牲了,他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找了一個可以通靈的人反應,
 希望他們不要再殘害這些花草。
 但是那個人覺得他很新鮮,將他軟禁,並且……傷害了他。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逃脫出來的,卻也虛弱的沒了力量,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行時,
 他發現了這間神社,那裡讓他感覺很舒適,尤其是最盡頭的房間,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那裡。


 「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了吧?我會盡快走的。」
 手越一邊說卻也一邊吃著花瓣,說是在補充能量。
 「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吃點花瓣就可以了吧?」櫻井說。
 手越搖搖頭。「這只是暫時的。」
 「那我們該怎麼幫你?」櫻井問。

 二宮一語不發的瞄了眼一旁的櫻井。
 倒是滿有心的?
 還用了"我們"二個字,是誰跟他說他想幫忙的?
 看他積極的樣子,八成只是覺得眼前的少年長的很美很對他的胃而已!

 「我必須找到一個男人才行。」
 「找男人?為什麼?你真的是女生啊?」原本以為這是比較漂亮的男生而已。
 手越微微的笑了下。「我是男生。」
 「那……為什麼?」
 「因為男人身上才有我要的東西,這樣我才能去投胎,否則…我只會日漸衰弱,然後消失。」


 二宮跟櫻井一起沉默下來。
 半晌後,二宮站起身道。


 「既然你說我的房間能讓你比較舒適,那就給你住吧。」
 手越有些驚訝的抬頭。「這……不好吧?」
 二宮無所謂的一笑。「沒什麼不好的,你會這樣是人類害的,我身為人類就該幫你,我跟那傢伙…」二宮扯了下櫻井領子。「會幫你找到你要的男人的,不過不好意思…現在我有事要和這個人說,你就在這裡休息吃花瓣,我們先走了!」

 不由分說,二宮拉著一臉不知所措的櫻井走出房門外。
 手越看著房門關閉,一邊含著花瓣一邊想…
 他們不但是很好的人,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呢!
 




 「等等等等等…二宮、二宮…你先別拉我!」
 櫻井大喊。二宮這才停下腳步,櫻井跌坐在走廊邊,二宮手盤胸望著他。

 「第一,你為什麼要來?」
 「呃……我───」
 「第二,我不管你現在為什麼要來,在那個花精還沒投胎之前你都走不了了!」
 「咦?」


 二宮其實有些不情願的。
 但是他沒辦法看到可憐的人(花精)受難還不幫忙,
而且他們家就是做神職事業的良心道德還是要有,
 說起來這都是櫻井翔害的,要不是他剛剛興奮的說什麼"我們要怎麼幫你"會這樣嗎?
 想要丟個爛攤子給他然後自己無事一身輕的走人,那是不可能的!


 「二宮,…這幾年,你好嗎?」
 櫻井垂下頭,他是看著走廊的地板說的。
 二宮在他身邊坐下。「很好。」
 櫻井偏頭看了他一眼。「這樣阿…我跟你說,我在那之後交了很多女朋友…」
 二宮瞇起眼沒有回應。那又怎麼樣?
 「而且換了很多很多個。」
 二宮實在覺得自己幹麻要坐在這裡聽他炫燿自己的情史?證實自己很有魅力這樣他很高興?
 真是無聊!
 他起身想離開,櫻井拉住了他的手。

 「分手的原因…是因為我總會想起你。」

 二宮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你花心就花心不要拿我當藉口。」

 「我不是花心…」櫻井睜著一雙好可憐的眼神看著二宮。
 「我只是覺得你不需要我,所以我想要努力忘掉你。」
 

 二宮望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吶,你喜歡我嗎?真的嗎?」
 櫻井遲疑了一會,就只這麼一會二宮甩開他的手。
 「放心吧,再努力個幾年,你一定會成功忘記我的……不過麻煩你在那花精還沒投胎之前你可不許走!」


 二宮說完不等櫻井反應就離開了。
 他想,他會盡快替那可憐的花精找到理想中的男人,這樣才好讓櫻井繼續努力的忘記他。





 暑假的第一天二宮就覺得心情不太好。
 櫻井對花精這種奇妙的生物十分感興趣,
 還說暑假作業有個觀察的日記要來做花的紀錄,
 這他是沒什麼意見,但是看到他像是變態似的盯著虛弱的手越看實在是件破壞視野景觀跟心情的事情,嘆了口氣,他想自己差不多該出門了。


 「你要去哪裡?」

 在玄關穿鞋時,櫻井從裡頭不急不徐的走出來問,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懶懶的回道

 「約會啊!」
 櫻井停頓了許久,「………約會?」
 二宮笑了笑。「怎麼?就你可以交很多女朋友我就不行約會嗎?」
 說完不理會他逕自出門。

 其實阿,那才不是什麼約會,他只是要去當盡責的排球社經理,
 看松本、相葉、大野他們打排球罷了。
 今天八成又是他們三個人的小型球聚,
 這所高中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不把排球社當一回事,導致社長松本潤動不動就發怒。
 不過剛剛轉身時還是有看到櫻井的表情,有些詫異跟慌張。
 二宮微微的笑了。





 到達排球場時,只有松本一個人在那裡。
 他有些疑惑的走上前。
 「其他人呢?」

 松本瞄了他一眼,坐在地板上轉著排球,順帶將他拉下。
 「相葉說肚子痛,大野去釣魚,其他社員還是一樣不會來。」
 「這樣阿。」二宮坐在他身邊,很快就察覺到松本低盪的情緒。「怎麼了?」
 「二宮,我是不是乾脆廢社比較好?」
 「廢社?不要啦。」這樣就沒有一百塊可以賺了。
 「可是,大家都不重視這個社團,都是因為我沒辦法領導大家。」
 二宮看著松本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深受打擊阿。
 「沒有這種事,那是剛好你遇上的都是些廢材。」
 松本搖搖頭。「一定是我的錯…」

 二宮暗暗的嘆了口氣,他拍拍松本的肩膀。
 「你廢社的話能改變什麼嗎?」
 松本搖搖頭。
 「放心,有我在一定有辦法解決的。」爲了你的一百塊我也一定會支持你到底!
 松本抬起頭看著二宮,忽然他上前抱住了他。

 「謝謝你二宮!」
 被突然的抱住二宮嚇了一跳,隨即他輕輕推開他。
 「所以開心點吧。」
 松本大力的點頭,二個人相視而笑。



 櫻井翔覺得自己有一點緊張。
 他躡手躡腳的跟在二宮身後,只差沒有戴墨鏡跟假髮,
 真是的…他幹麻要像個變態似的跟蹤二宮?
 但是不跟上去看看他就是不放心,不知道二宮約會的對象是個怎麼樣的人?
 會是個美女還是………男人?
 櫻井嘴巴微張看著那邊相擁的二個人。

 咦?原來……是這樣嗎?
 是嗎?原來如此。
 櫻井苦笑了下轉身離開。




 手越的情形並沒有比較好,臉色只是越來越蒼白了。
 二宮去他房間裡探望他時,手越微微起身對二宮這麼說…


 「櫻井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說完笑的像花一般燦爛,二宮想不要說是櫻井了,連他都覺得手越真的很美。
 「別說些奇怪的話,身體好點了沒?」
 手越搖搖頭。「櫻井跟你不是一對嗎?」
 一對?「誰跟你說過了?」
 「沒有,只是感覺…」
 「不是,怎麼會是。」
 「但是,櫻井說起你的事情時…臉上的表情很幸福呢。」


 當然,他不是沒有感覺到櫻井重視自己的心情,
 但是…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接受。
 櫻井會喜歡他的初衷原本就是錯的,他只是感激他,那並不是愛情。


 「二宮先生,如果能放下心中的東西,說不定會過的比較快樂喔。」
 二宮抬頭望著手越虛弱卻依舊燦爛的笑容,他移開視線。
 「我會盡快替你找到男人讓你投胎的。」


 替他將房門關上。
 二宮嘆了口氣。
 可見櫻井翔這傢伙多會灌人家迷湯,才認識沒有幾天就開始跟他站在一個陣線替他說好話了,
 他怎麼就感覺不出來櫻井和他在一起時是幸福的?誰又知道幸福到底長什麼樣子?




沁曰"
 我忽然想到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下集根本貼不完(這一個故事完全從短篇變成長篇了)
 而且...我想還是跟那個部分分隔一下比較好(謎笑)
 
 時間不太夠,今天要跟我爸去運動(好熱)
 後半部等我晚上回來再貼再整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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