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傷害是最痛的?
 大概就是被當作是個沒有存在過的東西吧。
 是阿,連人都不是,只是個沒有存在過的東西。





 相葉看著對面的二宮。
 二宮一臉沉著的在鑽研兵法。
 太子昨天終於願意進食而且似乎恢復平常的樣子了,
 唯一不變的是相葉還是沒能見到潤,而二宮從潤那裡回來之後也沒有跟他提過一語半字,
 只是一直坐在這裡很認真的讀著書。


 「小和……」
 「嗯?」
 「你跟潤君……發生什麼事了嗎?」


 二宮終於將眼神轉到相葉臉上。
 「為什麼這樣問?」
 相葉微微偏頭。
 「我也不知道耶,直覺告訴我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吧,…小和,一直以來都是你聽我訴苦,偶爾也跟我分享一下你的心情怎麼樣?」


 分享心情?二宮望著相葉期待的眼神,他笑著闔上書本。


 「我跟那傢伙做過了。」
 「咦?」
 二宮看著相葉愣著的表情,繼續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跟我說你不懂。」
 相葉的眼神閃爍著,他垂下頭吶吶的道。「為什麼?」
 二宮看著相葉的眼神一瞬間變的溫柔,但相葉低著頭根本沒發現。


 「因為我答應過你,要讓他吃飯的。」


 相葉抬起頭時二宮移開視線重新翻開書本。


 「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是嗎?」


 是為了相葉吧?
 是嗎?
 其實二宮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結果是那個太子死不了了,這樣就好了,其他的就算了吧。」


 相葉望著二宮冷靜的表情,他嘟起嘴。
 「是嗎?………那小和你可以去找大野拿藥唷。」
 突地聽到大野的名字,二宮抬起頭。「什麼藥?」
 「說是治療那種痛的有效藥。」
 「哪種痛?」

 相葉跟二宮對視著,相葉的臉可疑的泛紅,低著頭說。


 「小和會痛吧?下半身……」


 二宮微微愣了下。
 嘖,這麼說來相葉也已經跟潤有過了麻…
 不過還真的是挺難受的。


 「話說回來,你根本不該在這裡吵我,你應該去找太子解釋吧?」
 相葉微微垂下眼,「我去過了,但潤君不見我,不過…有龜梨陪著他應該沒問題了吧。」
 二宮嘆了口氣。「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相葉眨著眼。
 這個問題潤君那晚也問過他的,但是他什麼也回答不出來,
 現在回想這個問題,愛或者喜歡,其實無所謂吧,只要潤開心他就會一直守護下去,
 因為他相葉雅紀到死都是松本潤的人,這是不會改變的。


 「啊,我該去找師傅了。」相葉起身,二宮望著他走到門口。
 「你又開始學什麼東西了嗎?」
 相葉點頭。「是阿,說是有個慶典要我表演。」
 二宮微微皺眉。「慶典?」
 「嗯,我也不太清楚…那小和好好唸書吧,我不吵你了。」


 二宮看著相葉跑開,無奈的笑了下。
 

 「什麼麻…」


 相葉對他跟潤的事情反應還真是平淡,本來以為那傢伙會更激動一些的。
 嘖,真是無趣。

 



 大野其實不常待在宮裡。那個簡單簡陋的居所其實也不是什麼舒適的地方,
 他跟宮裡那些煩惱很多自我綑綁的人不同,他有家人、有朋友,
 沒事就喜歡拿著自製的竹竿去釣魚,可能一整日都釣不到,
 但運氣好的話可以釣上價值不斐的好魚。


 大野常常會想自己這樣的生活態度是不是太奢侈了?
 在宮裡的那幾個人,不要說是高高在上的潤了,
 當個小官的二宮或者總是無憂無慮的相葉他們都不可能像他這樣花一整日在外頭釣魚。
 因為他們被身份牢牢的綑綁在宮裡,其實這樣看著他們也會感到有些悽涼吧。


 「你在做什麼?」
 「釣魚。」
 「喔~有釣到嗎?」
 「現在還沒有,可是等一會一定就───咦?」


 大野疑惑的抬起頭,才發現站在自己身邊正普通的跟他對話著的是二宮和也。
 二宮沒有穿著高級的錦衣綢緞,而是穿著粗造的平民衣服,
 此時的二宮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個打過數十個勝仗心機跟城府和海一樣深的戰略家。


 「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野的驚訝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是不能擅自出宮的,要是被知道那事情可是沒完沒了的麻煩。

 二宮蹲下身看著清澈的河水。「大野,外面空氣真的很好耶。」
 「是阿、不是啦,二宮你不趕快回去這樣好嗎?」
 二宮眼神倏地變的冰冷,他回過頭跟大野對望。「吶,憑什麼我一定要守著那該死的皇宮你就不必呢?」
 「咦?你說為什麼………」大野低下頭望著河底滾動的石頭。「因為對太子來說你們比較重要吧。」


 身為整個皇宮的御用大夫身分應該無比的重要,但是問題是這規則是潤訂的,
 他不喜歡診療更不喜歡看病,有陣子他甚至看到大野還會特地繞路就是不想碰著他,
 之後乾脆就頒布法令,說御用大夫大野智可以隨意進出皇宮不受限,
 還記得當初看著那公告時大野笑出聲來了,他們的皇太子殿下會不會太膽小了點,
 這公告擺明就是跟他說"你沒事不要在皇宮裡走動,我一點都不見著你",
 那不就還好松本潤沒有相葉雅紀那麼頻弱,不然生了什麼病沒有來得及治療就這樣死了大家八成會怪罪於他吧。


 所以一直以來大野智都覺得松本潤根本一點都不需要他。


 「但是這樣很不公平呀,早知道我也不要那麼百依百順了。」
 二宮隨手抓著一個小石子朝河水扔了出去,二人一起看著石頭"咚"一聲的沉進水裡。
 「說是這樣說,但你根本做不到吧。」大野將釣竿拉起,魚餌早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被吃掉了,於是他認命的換上新的。
 「才不會做不到。」
 「那你現在就可以遠走高飛了啊,反正你都踏出宮了。」
 二宮望著一旁的大野,大野將魚竿再度甩出去。
 「可是我不想一個人。」
 「好阿…」大野轉過頭對著二宮露出一個溫溫的笑容。「那我們一起走吧。」


 看著那笑容二宮忽然有點暈眩了。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暖暖的,卻一直讓二宮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從踏出宮裡那刻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很不舒服。
 大野敏感的發現二宮輕微的皺眉,他伸出手摸摸他的額頭。


 「果然……」好燙。大野無奈的笑了起來。「你百年不見一次發燒,怎麼偏偏挑今天?」
 二宮覺得自己全身有些無力,於是他坐了下來,靠著大野的背。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倒楣,吶,借我躺一下。」


 背上的溫熱依靠讓大野臉上泛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雖然二宮在發燒應該是很不舒服他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但沒來由的覺得這樣很好。
 擺脫皇宮的大野智跟二宮和也,像普通人一樣在午後的時光到小溪釣釣魚,
 寧靜的聽著蟬聲,互相依靠,真的很溫暖吧。
 但是太奢侈了。


 「二宮,如果被發現你出宮會怎麼樣?」
 背上的人微微動了下。「麻…那要看那偉大又了不起的太子心情好不好,現在又沒有相葉給我撐腰大概會比平常慘吧。」
 雖然是這麼跟大野說的,但其實就算沒有相葉也不會多慘,一來畢竟潤往後想要的土地跟國家還需要他這顆腦袋替他想戰略,二來他總該體念他二宮和也的下半身為他疼了如此久的份上放過他吧。
 就是這樣二宮才敢這樣貿然出宮。

 「不過…我會出宮可是你害的唷。」
 二宮悶悶的語調讓大野疑惑的問。「為什麼?」
 「我想來找你。」
 「為什麼?」


 二宮沒有答話。
 從來沒有說過吧?
 自己跟大野相識是因為相葉,因為那傢伙從小身子骨弱,所以他常常會跑大野那裡拿藥,
 從一開始的拿了就走到後來會順便坐下來聊天,二宮覺得大野這個人十分的與眾不同,
 在這動盪的時代,每個人的腳步都是繁忙且快速的,只有大野總是依照著自己的步調生活,
 在那間破爛的居所裡二宮總會覺得外頭悲慘的紛爭像假的一樣,跟大野在一起時間過的特別慢也特別輕鬆。

 好像很自然的就能夠拋棄一切。

 「我想找你,你不開心嗎?」二宮閉起眼睛。
 「不、不是。」大野稍稍頭,他垂下眼。「吶,二宮…」
 「什麼?」
 「你可以……哭給我看嗎?」


 二宮低低的笑了起來。「你這家伙在說什麼…?」
 「我不是說笑的。」大野挪動了下身子,釣竿被他擱在一邊,他很認真的看進二宮眼底。
 「你找我不就為了逃避你的煩惱嗎?那麼,哭給我看吧。」


 二宮看著大野,那認真無比的表情又引起他一陣的頭疼。
 他上前緊緊的抱住大野。


 「如果我們不是在皇宮裡相遇就好了。」


 這種背靠背的悠哉生活,不管任何俗事,
 如果是他們二個的話,就算是到了無人島一定都會很簡單、很自然的。

 大野將手撫上二宮瘦弱的背。
 他本來就是一個旁觀者。
 所以他只能看著他們痛苦,他無法插手、無法制止更沒有助他們逃脫的勇氣。
 現在能做的就只有把二宮的病治好,治生理的也盡可能的治心理的。


 「我們回去吧二宮?」
 「不是還沒釣到嗎?」
 「嗯,可是魚餌在剛剛都被吃光了。」
 「………那是你技術太差絕對不是我的錯喔。」
 大野低低的笑著。「當然不是你的錯了。」


 那些都沒有錯。
 包含二宮喜歡上相葉、對潤的憎恨還有那些戰爭。
 不是二宮的錯、不是相葉的錯、不是潤的錯…
 那究竟是誰的錯?


 抱著漸漸沉睡著的二宮,大野還在想著那些沒有邊際還很無謂的問題。








 沁曰"

   好啦,其實這一切都是某沁的錯!XD
   麻,大宮這CP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在電腦前喊喊叫叫,
   不過在J禁文中我不怎麼萌的,總覺得太順理成章而且太自然。
   沒錯,就是太自然了吧(笑)

   不過這對是寫起來很輕鬆很溫暖的CP呢,沒有什麼糾結,
   就是很溫暖,我把哩打這角色好像寫的太母性光輝了耶(笑)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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