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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搞錯吧?」龜梨看著那一大票人,抓著仁質問。
「什、什麼?」龜梨生氣了?為什麼?我們才剛踏進來,什麼話都還沒說啊,
還有,為什麼只找我開刀啊?!
「他是誰?」龜梨指著聖道。
「他…他是田中聖。」
「田中聖?該不會又欠你們布料行的錢要來這裡工作吧?我可不答應喔!」
上次就是答應讓上田來工作,才會多一個人知道我跟田口的秘密,要是再多人知道那還得了?
「咦?」仁看著龜梨近距離的臉龐,笑了…「不是啦,你誤會了,他是來找上田的。」
「找……上田?」龜梨〝咚〞一聲放開仁,隨後綻放笑容道
「仁,你沒事吧?」
仁傻眼的看著龜梨,然後隱隱的笑了下…「好痛喔,我的脖子…你剛剛扯到了,你看,紅掉了!」
龜梨蹲下身,拉開他的領子,「真的有點紅…這種傷要擦藥嗎?」
「不知道,你揉一揉應該會好一點。」
「揉?」龜梨愣了下,開始覺得不對勁…
「阿~好痛喔,真的好痛…」
「好啦,揉就揉,別喊了!」龜梨冰涼的手落在仁的頸肩上,輕柔的不可思議,
雖然現在他已經卸下了和服,但還是漂亮的難以言諭。
「好舒服喔…」仁不禁讚嘆道,龜梨則立即收回手…
「這樣你滿意了吧?不痛了?」龜梨語氣埋怨,但看起來並不是那回事。
「恩,其實…還是有點耶──」
「赤西仁,你別太過分喔!」
「喔…好啦。」
兩個人的周圍似乎飄出了甜蜜的小花,中丸皺了下眉頭。
「唷呼~小倆口,別忘記我們的存在阿。」
龜梨將視線射向中丸,田口則及時開口…
「上田君呢?」
「在花園發呆。」龜梨隨口道。
「那…聖,我帶你去好了。」中丸拉著聖就消失了。
「跑的真快…」仁看著他們的背影道。
「是阿,他們大概有〝事情〞要談吧……」
龜梨的話中有話,不難聽出。
中丸不是很在意聖這個人的存在嗎?
真好,如果我喜歡的人是中丸那該多好?但……
龜梨看向仁的臉龐。
「赤西仁,你真是個大笨蛋!」
「咦?」仁傻傻的看著龜梨走掉,「奇怪…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還會被罵啊?」
一旁的田口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才開口
「仁君,我…我有話想跟你談談,關於…龜梨的事情。」
仁挑眉,從田口直呼龜梨名繪的這點來看,這絕對是非常嚴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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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上田是什麼關係?」
中丸開門見山的說,聖對於他的問題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他看的出來,這小子很喜歡上田。
「恩,沒什麼關係阿…。」
「沒關係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來帶他走?」
「如果勉強要算,是同伴吧。」
「很單純的嗎?」
「恩,跟你發誓,我對他絕對不是你對他的那種感覺。」
中丸眨眼,「什麼麻…被看穿了。」
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對他的心意,只有他不為所動?
「恩,你被看穿了。」
「你不需要附和我吧!」
「喔…我還以為你很需要我的附和。」
「花園到了唷。」
上田被花田包圍住了,可能是陽光的關係,讓他看起來唯美的很像畫。
「上田!」聖對著他喊著,上田看向聖…有些訝異,隨後又慌張了起來。
「你…怎麼會跟中丸在一起?你被抓到了嗎?要處死之類的嗎?」
處死?聖笑了出來…「你想太多了啦,我是來…帶走你的。」
中丸起了一些警戒,正想開口時卻有人比他更早開口…
「我不走。」那個人就是上田本人。
聖點頭,「你想繼續男扮女裝?」
「不想。」
「那為什麼不走?」
上田愣了下,轉而瞄向一旁擔心的中丸,「在這裡…有某個人,我不想走。」
某個人?是誰啊?龜梨?仁?還是田口?
中丸怎麼猜都猜不出來那個人是誰。
聖卻很清楚的知道,他說的某人是中丸。
「好,你不要走,那我也不走。」
一個人生活滿無聊的,而且這群人也很好玩的樣子。
上田有些驚訝,「可以嗎?」
「應該很難吧,剛剛龜梨以為他是要待在這裡的,還差點殺了仁。」
中丸回答,他當然是希望聖不要留下,那跟電燈泡差不了多少。
「這麼嚴重?田口也不答應嗎?」
「他沒說話。」
上田點頭…「聖,你也許可以去田口那裡住。」
聖愣了下,「她是女生耶,這怎麼可以啊!」
「女生?!」中丸跟上田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有默契。
「恩…不是嗎?」他們倆個怎麼了?
「當然不是阿…聖,你現在所看到的五個人,龜梨、田口、仁、中丸還有我,都是貨真價實的男生。」
「咦?龜梨?田口?真的?」
「是的,是男生。」
看來這個故事頗會讓人誤會性別的。
「那你真的要住下來?」中丸的語氣有些哀怨。
「我知道了,中丸你怕我會當你的電燈泡吧?」聖笑的很奸詐。
「才…才不是。」
「騙人,你放心,我會努力當一顆超會發光的電燈泡。」
「喂~這不必努力吧?」
「喔~是阿,我本身就是顆很亮的電燈泡,我會努力阻礙你的。」
「田中聖!!」
花田裡傳來兩人的打鬧聲,這裡…依舊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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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我應該不必幫你揉的。」
這是龜梨知道聖也要留下後,第一個評語。
仁以〝反正你也討不回來〞的語氣開口道,
「為什麼你對別人都很好,對我就是不好?」
龜梨愣了下,「有嗎?」笨蛋,那是因為你是特別的啊!
「有啊!」仁忿忿不平的湊近他「這裡沒有別人了,你就坦率的告訴我,你對我的看法!」
「對你的看法?不像賣布的…」那是多麼高尚的工作呢…!
「廢話,我本來就不──呃,我是說…唉唷,我是問你感情方面的啦!」
嚇死我,差點說溜嘴。
龜梨笑了…「感情?我對你沒有感情。」
這句話無疑的給了仁一個打擊…「沒、沒感情?」
「恩,一點都沒有。」耍他很好玩!龜梨看著他臉上眾多的表情想著。
「一點…都…沒有?」仁大喊,他不能接受他的這句話!
龜梨還沒發現仁的不對勁,繼續道「恩,一點都沒有。」
仁看了他很久,然後才有動作,他一把拉住龜梨,將他往自己懷裡送。
龜梨愣了下,男子特有的味道讓他迷眩了一下,隨後又掙扎著…
「你要幹麻?放開我!」
「我要印證你對我是不是真的沒感覺!」
「印證?你──」不好的預感……
「不要說話!」仁低頭輕輕的吻著龜梨的唇瓣,他的唇甜美,而且會讓人中毒…
仁進而想要更多更多,他把這個吻加深,似乎都可以吻到龜梨的心裡了,
可仁不因為這樣就滿足,他緊抱住他,舌尖不斷的勾引著他回應自己,
龜梨雖出生酒樓,但對閨房情事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第一次會很痛而已,
所以他當然無法招架突來的熱吻,他想逃,卻礙於仁的擁抱,還有他炙熱的體溫。
「不、不要…」好不容易,龜梨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仁卻在此時將吻向下滑,
他輕啃著他的頸,直到上面出現一個一個的小紅點,他才滿意的離開,轉向
別的地方進攻。
龜梨只覺得自己很暈眩,有一股燥熱圍繞著他,他必須很努力才能抑制住喘息,
他在幹麻?為什麼我要任他這樣?我……
「不行,那裡不可以……」龜梨一縮,推開了仁的手…
仁正要扯開他的底褲…仁眨眨眼,無辜的道
「那裡是最重要的地方耶,不行嗎?」
最重要?這個說辭讓龜梨臉一紅…「不行,當然不行,我不准。」
「可是…龜,我怕我忍不了那麼久…」
「忍不了也要忍,不對,我幹麻跟你說理阿?你走開!」
「恐怕不行,你太誘人了!」
仁說完就封住了龜梨的唇,不給他抗議的機會。
「龜,我喜歡你。」
喜歡…我?他喜歡的是我…還是我的身體?
這個問題龜梨無法去想,光是抑制口中的嬌喘就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忽然,仁輕嘆了一聲,最後還是拉上他的衣服,離開了他…
炙熱的火焰包圍著他們二個人,仁體溫異常的高,龜梨擔憂的看著仁,
他…很痛苦是嗎?這種痛苦是我帶來的嗎?
「仁…你很痛苦嗎?」龜梨小心翼翼的問著,仁的表情像在忍耐什麼似的。
「我…沒事。」不行,不能這麼快就這樣,我跟他認識也不過才三個月阿。
「你騙人…」龜梨用他冰冷的手微微碰觸了仁的臉頰,仁立即退了一步,大喊…
「你不要碰我!」
龜梨愣了愣,眨眨眼,「我…可以解除你的痛苦嗎?」
仁看了龜梨一眼,那無疑的是一種誘惑,那幾句話像是一種邀請,會讓他喪失所有理智。
龜梨看他遲遲不說話,索性豁出去了,輕輕的上前吻著仁的唇。
龜梨笨拙的吻,讓仁有些許征愣,漸漸的,他沉迷在那笨拙的吻裡,他推倒了他,
淡淡的吻轉變成狂野且熱情的吻,仁已經無暇思考什麼了…他只知道自己願意也一定
會對他負責,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龜,我愛你。」
仁的灼熱滿滿的侵占著龜梨,龜梨驚呼了一聲…
痛,好痛…下腹有一種灼熱感,好難耐…
仁擔心的看著龜梨痛苦的表情,輕輕的在他耳邊道
「對不起,但…等一下就不會痛了,我是說…應該吧?」
仁從來也沒體會過那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
龜梨在他說〝應該吧〞的那一剎那,還真想拿東西砸他…
「你正經一點啊!」龜梨喊著。
那撕裂般的疼痛已稍稍褪去,換上的是一種渴望,他難耐的移動了身子。
「你錯了,我一直都很正經的。」仁邪邪的笑了下,刻意將這句話放輕,在他耳邊吹氣,
龜梨咬住下唇,瞪向他…
「你…你快做點什麼啊!」龜梨都快哭了,不,應該說他已經哭了…
仁看到他的眼淚,開始慌了…「對、對不起啦…我…」
「你…你走開啦!」龜梨很想踹他,不過現在的他只能一味的哭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害怕。
仁心疼的抱住了他,感覺到龜梨的放鬆後,才緩慢的律動著身子,
一種美好的感覺侵蝕著龜梨的所有感官,他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嬌喘。
「龜,別忍著,喊出來會比較舒服。」
龜梨臉紅的偏過臉,他覺得自己已經沉溺在那樣的歡愉之中了。
「龜,你……愛我嗎?」
事實上,仁並不清楚他的想法,畢竟…他對他總是那麼冷漠的樣子。
「我……」笨蛋,現在問這個會不會太遲?
「愛不愛嘛!」仁停下了動作,像是刻意的,龜梨在心裡咒罵著。
「愛,我愛…。」
衝著這句話,仁加速了他的律動,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喘息,
在這個夜晚理,他們共度了一夜春宵,堅定,且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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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後,龜梨揉著惺忪的眼,張望著四週,
仁…他到哪理去了?龜梨看著耀眼的陽光,想起昨夜的種種,
他遽然拉著他持續了一整夜,龜梨臉一紅,想起身洗洗臉,也許會清醒一些,
不過,才剛動了一下,就全身酸疼的讓龜梨發出咒罵,掙扎了一會,他放棄下床了。
唉…這該怪誰比較好?怪他?那他太可憐了,我自己也得負一半的責任吧?
不過,這一大清早的他去哪理了?昨天夜裡…他雖然說愛我,但…那到底能不能當真呢?
還是被性慾沖昏頭罷了……
「別動!」
忽然,當龜梨回過神時,他的脖子上已抵著一把小刀,那個人蒙著面,想來是刺客了?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動的。」全身都痛死了還動什麼動!
「咦?你……」蒙面人明顯的愣了下,然後輕微的笑了,雖然不明顯,但龜梨還是察覺到了…
蒙面人清了清喉嚨,冷聲道
「跟我走!」
龜梨嘆了口氣,反正他現在全身動彈不得,他說什麼也只好做什麼了!
蒙面人押著他,就這麼出了酒樓,只留下的空空如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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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重來,我的選擇依舊是你,我不會甜言蜜語,那是我對你唯一的承諾。
「喂喂~你抱的技術很不好,我全身都快痛死了!」
因為龜梨走的速度非常的緩慢,蒙面人到了半途就忍無可忍的抱著他前進,
龜梨卻也不緊張,一派輕鬆的樣子,因為他感覺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惡意。
「我抱你就很辛苦了,還嫌!」
蒙面人走進了一間木屋,不知道為什麼,木屋的前頭竟然是斷涯。
「你幹麻來這種偏僻的地方?你住這裡?」
蒙面人將他丟到床上,倒了一杯茶,低喃…
「我怎麼可能住這裡…」
「那你住哪理?」
蒙面人愣了下…「你很奇怪耶,一般被綁架的人會像你這樣嗎?」
「不會嗎?我又沒看過別人被綁架,我怎麼會知道…。」
還看別人綁架勒…蒙面人笑了下,隨後又想掩飾什麼的收起笑容。
「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已經發了通知,乖乖等人來救你。」
這個蒙面人…越看越奇怪,而且那個身影…好像在哪理看過?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啊?為錢?還是為了……美色?」
如果是為了美色,他一點也不會覺得驚訝,在酒樓裡工作,難免會遇到對他存有幻想的人。
「美色?」蒙面人驚呼,隨後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是!」
「是嗎?…等等…你這樣說是嫌棄我嘍?」
蒙面人遙遙頭…「我又沒那麼說。」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放棄吧,我不會說的。」
「到底為什麼麻…!」
「你很煩耶!」
「說啦!」
蒙面人被他這麼一吵,最後也沒了性子,他一把拉下自己臉上的布。
龜梨愣愣的看著眼前人,腦子裡不停的閃過一些畫面…
「阿阿阿阿…你、你是……」是什麼?
「田中聖…拜託,我都要住下來了,記一下我的名字好不好?」
龜梨連連點頭「對,田中聖…為什麼是你?難道你要拿我換上田?」
聖搖頭…「他已經找到比我可靠的人了。」
可靠的人?…「你是說中丸?他們……在一起了嗎?」
「恩,快了吧…中丸那小子應該很快就會領悟。」
中丸跟上田嗎?真好…反觀我…
雖然有了那些承諾,可…他真正的心情我摸不透,而且他去了哪裡?
通常這種時候,不都該待在我身邊的嗎?
可見他果然只是被性慾沖昏頭而已。
「你就放心的等仁那傢伙來救你吧!」
仁?提起這個名字,龜梨眼神一暗…
「不會的,他不會來救我的。」
「怎麼會?你跟他不是已經……」聖臉有些可疑的泛紅,龜梨當然知道他在說的是什麼。
「不過,那又能代表什麼呢?根本什麼也不是!」
喔喔…龜梨誤會的很深,聖在心底為仁感到可憐。
看來就算他跪一百個算盤,都不見得能讓龜梨卸下那些誤會。
「你綁架我只為了讓他來救我?那我勸你,趕快放了我比較好,我今天還有工作,況且…
田口很快就會發現我了。」
田口?聖的腦中晃過田口溫柔的笑顏。
「你跟田口…應該不是普通的主僕關係吧?」
龜梨愣了下,看向聖…「我想問你,你能給田口幸福嗎?」
幸福?…「這個…我不確定。」
龜梨點頭,「如果可以,請你好好的給他幸福,幸福這樣東西離他很遠,他總是跟著我,而我卻無法給他任何幸福。」
聽的出來,那應該是一段很艱苦的往事,聖繼續聽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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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君,謝謝你專程來赴約!」田口跟仁坐在涼亭裡,田口的表情有些許嚴肅。
「恩…沒關係啦!」仁打了哈欠,都怪昨晚太拼命了,好想睡覺…還有,好想龜梨唷!
「你精神很不好的樣子…喝喝茶吧!」田口遞給他一杯茶,本來是想叫他細細品茶的,但還來不及開口,仁已經一口灌光。
「我還要!」恩,這茶味道很不錯,「田口你真會泡茶!」
「呃…我想這不是我的問題,這茶一斤要一千兩。」
一千兩…那就跟上田一樣的身價嘛!
等等…他說………一千兩?!
仁睜大眼睛,將茶杯收回,清了清喉嚨
「你要跟我談什麼?」
田口低笑了下,「沒關係,你可以再來一杯。」
「喔?真的嗎?」仁迫不及待的將茶杯遞上去…
田口一邊倒茶,一邊說…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龜梨對我的重要性。」
「重要性?!」
「恩…我從小就跟龜梨在一起,因為我比他大了一歲,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要保護他,
這種想法從來就沒有變過,而我們本來也是身在富貴人家家裡的,直到龜梨的父親被貶官,
他的父親要我帶著龜梨逃走,我們連夜逃來了這裡,從此隱姓埋名,甚至隱藏了性別,只為了
能好好的吃一頓飯,那中間有很多艱苦,都是我和他一起走過的…。」
仁眉頭緊皺,他沒想到龜梨的過去會這麼的悲慘,從一個富貴人家掉到如此落魄的環境,
心境上是很難適應的吧?
「田口,多虧他有你!」
田口笑了笑,「我也多虧有他阿,這樣我才會成長!」
仁忽然覺得,田口的笑容帶了一些苦澀…不過,那明明就是個很溫暖的笑容。
「所以…請你…一定要給龜梨幸福,那是我無法給他的。」
「田口…你喜歡他吧?」
田口愣了下,搖頭…「不,沒那回事。」
「真的嗎?」
「恩…」因為我的愛,比不上你們的濃厚。
「其實就算你不特地約我出來,我也一定會給他幸福。」
「那我是多事嘍?」
「對阿,你太多事了…」
田口無奈的笑了下…「龜梨在等你吧?你回去吧…。」
仁站起身,就在他轉身之際,田口低聲道
「祝你們幸福。」
仁愣了愣,隨後邁開步伐…
「田口,你也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幸福?那談何容易呢?不過……
「謝謝你,仁。」
自田口的臉頰上留下晶瑩的淚珠,抹去眼淚,他離開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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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聖去哪裡了?
上田懶洋洋的望著窗外,開始飄雨了呢!
「上田,你在想什麼?」中丸踏進和室,最近他常常來他的寢殿拜訪,
而且一待就是一天!
「我在想聖怎麼不見了…都沒看到他的人。」
「聖?」中丸嘟起嘴…「你很在意他嗎?」
上田眨眨眼,好笑的看向中丸…「你吃醋了?」
中丸搖搖頭…「沒有啊!」
「那好吧,我想去找聖……」
「等等…我也要去!」
「不、不好了!」忽然,一個女俾的驚呼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怎麼了?」中丸連忙上前關心,女俾慌張的道
「剛剛…田口看到一封信,說是龜梨被綁架的信,他就跑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綁架?龜梨被綁架?
兩個人還來不及說什麼,仁就迎面跑了過來,表情難看的想殺人。
「龜梨不見了,我到處找都找不到!」
「笨蛋,你當然找不到…」上田搶過女俾手上的信,丟給仁「他被綁架了,你遽然沒在他身邊!」
仁愣住了,中丸則拉下了上田。
「先去找他們吧,照著信上的位置!」
奇怪,一般來說綁架信上不都會有贖金之類的嗎?這封信上卻隻字未提。
中丸跟上田跑開了,仁呆愣在那裡,
上田的那句…『你遽然沒在他身邊』讓仁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
虧我還跟田口說我會給他幸福,結果呢?他被綁架我遽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差勁,太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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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聽完龜梨的從前,點點頭。
「嘖,我們欠賭莊錢的時候都過的比你們好!」
「賭莊?你們不是欠布料行錢嗎?」龜梨瞇起眼。
「哪是,仁跟中丸是這一帶的賭莊老闆阿,雖然滿不像的啦!」
聖絲毫不知道仁瞞著龜梨他們真實職業的事情,依舊說的很高興。
龜梨聽到最後,眼裡已經燃燒著火焰了。
該死,那兩個人遽然騙我們!
等我看到他們絕對要跟他們討這筆帳!
「怎麼了嗎?你的表情不太對!」
聖總算發現龜梨的異樣,龜梨搖頭。
「沒什麼!」卻是非常咬牙切齒的說。
「小、小姐~你在哪裡?小姐──」
「………小姐?」
聖聽到外面的呼喊,二話不說跑了出去,龜梨則跑到了窗戶旁。
只見田口站在大雨中,拼了命的喊著小姐,龜梨看著,心開始漸漸泛疼,
田口…為什麼你這麼傻?我明明…不可能給你任何承諾,可是你還是對我這麼好,
這一點都不值得阿…就像我,對仁一樣,也許…根本一點都不值得。
「田口,你在幹麻?」聖拉住了他,田口這才看清眼前人。
「聖?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難道……你…」田口把眼睛張的好大,似乎想把聖給看透。
聖嘆了口氣,「沒錯,我綁架你的小姐,不過──」
「什麼麻…我遽然引狼入室?你打從一開始就想利用我,接近小姐嗎?你想要什麼?」
田口腦子已經慌的亂了,聖皺起眉頭,看來要田口忘記龜梨根本是不可能的。
「聽我說,我根本沒那個意思,你的小姐在屋子裡面,你先進去吧!」
聖很心疼的,當初綁架龜梨,只是想促成仁跟龜梨而已,沒顧慮到田口的心情。
「你不是騙我的吧?」田口的眼神充滿了警戒,被騙了一次,就很難再相信他第二次了。
聖有些苦惱,這件事重頭到尾他都只是好意,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田口…聖?」
二個身影打斷他們的對話,中丸跟上田全身也都溼透了,上田更是訝異的看著聖。
「怎麼回事?聖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真是有理說不清了,聖轉過身,對屋子裡的龜梨喊道。「龜梨,你自己出來解釋比較快!」
「你不要威脅小姐!」
田口已經把他看成了壞人了,聖轉頭看著田口…終於忍無可忍。
「拜託…你戲看太多啊?我根本不是那種人,你不相信我?」
屋子裡的龜梨看情勢好像不太對,想衝出去幫聖解釋,不過卻有一雙大手拉住了他。
「哇~~誰?」
「是我。」
短短兩個字,龜梨已經知道是誰了,甚至他根本不必出聲,光是接觸他就知道這是誰了。
「赤西仁…放開我,你沒看到外面──」
「讓他們吵一吵吧…聖會是田口的歸屬的。」
咦?龜梨倒在仁的懷中沉思,他自己沒有發覺這曖昧的姿勢,仁倒也不願放手。
「龜,你沒事吧?」
「不要那麼親暱的叫我!」
仁有些愣住了,怎麼了?為什麼他對我又變回剛開始的那個樣子了?
「龜,你發生什麼事了?」
「……我怎麼了有關係嗎?我被綁架,你遽然最後一個才到,田口的角色應該是你才對,
可是你卻沒有,大清早的就不見人影,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忙的,忙布料行嗎?」
龜梨的這段話充滿了諷刺意味,可仁聽不出來,他選擇沉默…。
大清早會不見,是為了赴田口的約,可是要是告訴了龜,田口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嗎?
對田口來說,這是他能為龜梨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雨還是拼了命的下,聖跟田口的爭吵也還在繼續…
「好,你要我相信你,那就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也許是心情不好吧,田口已經失控了,他指著懸涯喊。
聖走到懸涯旁蹲下,看著那高聳的地勢,露出了無辜的表情道
「這很高耶!」
中丸跟上田看的是緊張又覺莫名,聖應該不會跳吧…這可是會死人的。
「沒錯,當然高。」田口也認為,聖不是笨蛋,是絕對不可能跳的吧…
聖依舊蹲著,他轉過頭,對著田口笑了…「那…好吧。」
「咦?」就像是忽然醒過來一樣,田口的心跳停了一拍…
「你要相信我,要永遠…相信我。」聖說完就跳了下去…
中丸反應比較快一點,想上前拉住他,可還是來不及,三個人就這樣看著他跳下去了。
那一瞬間,四周變的很寂靜,田口什麼也說不出來,腦子快被轟開了…。
我做了什麼?我說了什麼?我……為什麼?!
「笨蛋…田中聖,你……」田口跑到了懸涯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山谷,眼淚滴落了。
我是怎麼了?因為失戀了,所以才這麼語無倫次嗎?我知道聖根本不是那種人,
可是我卻這麼任性,我這種人活著幹什麼?
『你要相信我,要永遠…相信我。』
「我…會相信你。」田口說完,就縱身往下跳,中丸跟上田同樣反應不及。
怎麼回事?這…這太誇張了,他們遽然…殉情?!
「怎麼…會?」龜梨跟仁衝了出來,那些事情就發生在那短短的一分鐘,龜梨轉頭拉著仁…
「你不是說…讓他們吵一吵的嗎?你不是說…聖會是田口的歸屬嗎?所以我才……」
仁也愣住了,他的打擊不比他們小,他簡直就像是間接的殺人兇手,要是他讓龜梨出去解釋,
也許…就不會這樣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阿,我沒有想到會這樣…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啊!
有時候,一個簡短的錯誤決定,會害人一生。
「我討厭你,赤西仁!」
龜梨大喊後,就暈倒了,是仁即時抱住了他…
雖抱著龜梨,但仁也像行屍走肉般,沒了眼神。
中丸跟上田同時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原本都出於善意,但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他們的心情也同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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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來後到三天,他們在懸涯邊做了二個墳墓,將他們二個人葬在一起。
那一天,也是個下雨天,聖跟田口成了他們內心共同的秘密,大家都很自責,
但卻沒人願意提起。
「也許…這樣他們會幸福。」上田坐在榻榻米上,那是在發生事情後,他第一次提到這件事情。
中丸原本是笑著的,但提起這件事情,他的笑容消失了,跟中丸在鬧的仁更是如此,
還好龜不在,否則他一定會甩門走人。
事實上,龜梨也不可能在,這三天…只要有仁在的地方,一定看不到龜梨,中丸跟上田偶爾會
去陪龜梨,失去田口的打擊,龜梨一定比他們都難過,上田能理解龜梨的心情,因此常一起療
傷,互相安慰。
「真是的…仁你真的很渾蛋!」有時候想一想,他們都很想殺了仁,可是他們都知道…仁也很痛苦。
「對不起…我除了這句話,還是這句話…」
這不是花錢就可以彌補的事情,二個活生生的人,就算要拿自己去交換也不可能換的回來。
「唉…我們了解啦,只是你跟龜梨怎麼辦?」中丸搭上他的肩,仁沒有回應。
「龜梨一個人總是很孤單的樣子,他失去了田口,你得更努力去…填補田口的位置。」
不能說替代,那是誰都替代不了的,但是填補卻是必要的。
「我會的。」仁望著外頭的花園,他知道這種時候,龜梨都會在花園裡。
「要付諸行動!」上田
「恩…」
「要花心思!」中丸
「會啦。」
「要認真!」上田
「好啦!」
仁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在唱相聲阿?別一搭一唱的啦!」
中丸跟上田聳肩,隨後,仁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中丸問。
「去認真的花心思並且付諸行動!」
二個人望著仁的背影,同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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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雖然眼前的花五彩繽紛艷麗,但始終無法讓龜梨提起任何興趣。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仁講過任何一句話,
雖然是自己刻意疏遠…但,心理卻依舊不好過。
我不能原諒他的,不是那場意外,我相信…那也會讓他很痛苦,
不能原諒的,是他的不誠實,還有…撲逤迷離的感情。
他愛的是我的外貌跟身體吧?真可笑……
「你在想什麼?」
回過神,仁就站在自己面前,龜梨偏過頭就想走,仁卻一把拉住他。
「看到我就走,這樣不對吧?」
「………。」
「龜,你已經四天沒理我了,我知道我錯了,我那天不該阻止你,這樣你就能救他們,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那樣,雖然這些都像藉口,但我也很不好受,
不是要你同情我,只是…希望你…罵我也好,就是不要不說話!」
龜梨嘆了口氣,依舊不願開口,就連看他一眼都不想。
他一天不跟自己坦白,他就不會原諒他。
「龜,求求你不要這樣…我對你有責任,那晚你沒有忘記吧?我是真的……」
「那晚?就是為了那晚嗎?你對我的感情就是建立在那晚上嗎?那我告訴你,不必了!」
就像長久以來的壓抑突然爆發了一樣,龜梨繼續說下去…
「那場意外,我也沒有怪你,因為那是意外,任誰都不願看到的,我不能原諒的…是你的不誠實,你自己說…你瞞了我什麼?」
「……瞞你…什麼?」仁已經忘記自己隱瞞他職業的事情了。
龜梨更是火大…「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反正你愛上的是我的外表跟身體,內心怎麼樣一點也無所謂…!」
「等…等等…龜,你在說什麼?」仁越聽越迷湖…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真的…很討厭你。」說完,龜梨眼淚滴落了,對仁他真的很無奈,又愛…又恨。
仁看到他的眼淚,心在淌血,也讓他想起了田口的話『要讓他幸福。』
他上前抱住了他。
「對不起,龜…我還是不懂我瞞你什麼,直接告訴我,好嗎?」
龜碰觸到他溫暖的胸膛,吸了一口氣…「你的職業…」
職業……阿阿阿阿啊!
他他…他知道了?仁露出了〝慘了〞的表情。
「那個是…我沒有惡意啦,只是希望你對我的印象可以好一點麻,我是希望你喜歡我才這樣做的,更何況…中丸也是阿,你怎麼不怪他?」
「你別到這種時候還想拖人下水,因為我最信任你,你卻騙我…那你說的任何話都是騙我的?」
「不是…有一句話絕對不是。」
「什麼?」
「我喜歡你。」
龜梨沉默了一會,「喜歡我……身體嗎?」
「咦?」仁愣了幾秒…他,是對自己身材太有自信,還是怎麼樣?為什麼會這樣想?
難道他之前誤會我,都是因為這樣?
仁輕拍了龜梨的頭一下,龜梨有些無辜的看向他…
「我怎麼可能因為你的身材阿,你身材沒有很好阿。」
「什麼?」我有沒有聽錯?
遭,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呃…我是說,我愛的是完完整整的你,是龜梨和也這個人的全部,包刮名字!」
龜梨再也掩不住笑意了,『我喜歡你』,有的時候真的沒辦法代表什麼…
仁看著懷中破涕為笑的龜梨,心想著…看來甜言蜜語還是滿管用的麻!
以後都用這招吧…呃,不對…他千萬別再跟我吵架了!
「那個…龜梨小姐…」
忽然,花園裡跑出了一個女俾,她有些臉紅尷尬的看著相擁的兩個人,
龜梨快速的推開仁,問道
「什、什麼事?」
女俾笑了笑…因為在他們眼裡,龜梨是個女生,所以沒有任何訝異的樣子。
「上田小姐跟中丸君請您們過去一趟,越快越好。」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好的,我們知道了。」
女俾說完就跑開了,兩個人頭上冒了好大的問號,他們這麼急著找我們幹麻?
x x x
「來來來,這是仁的,這是龜梨的,這是上田的…阿,這個看起來很難吃,就給中丸好了!」
榻榻米殿上,龜梨、仁、中丸、上田,四個人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聖,這樣中丸太可憐了…我的給他好了,反正我們吃很多了。」
田口有些嬌羞的說著〝我們〞兩字,然後兩人互望著,聖笑了。
「好,下次再多買點!」
「咳咳…」龜梨清了清喉嚨…「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要懷疑,〝怎麼回事〞是用吼的。
「阿阿…你們幹麻一付想殺人的樣子?這是名產,送你們不好嗎?」
「田中聖,壓根不是這回事,你們不是死了嗎?」仁還真想去懸涯把他們的墓碑弄來給他們看。
「死?」聖愣了愣,好像這才想起自己跳涯的事情,他牽起田口的手道
「我們本來是要死的,可是誰知道那個谷的盡頭是個大瀑布,所以我們都沒事情,
因為我誠意很夠,田口就跟我在一起了,然後我們就決定去蜜月旅行一下,所以才
有這些名產的,玩了四天還滿愉快的,你們下次也可以去看看啊!」
聖的幸福發言,讓四個人臉上鐵青,一點都沒有感染到聖的幸福。
「田中聖,你很愉快?我們可是很難過耶,吃不下飯就算了,還害我跟龜梨吵架,你要怎麼陪我啊?」
「就是阿…我以為田口死了,還不跟仁說話,雖然不是這樣不跟仁說話,但…我管你,你要陪我!」
「你這傢伙…雖然你是損友,但你死了我還是很難過,你…也要陪我!」
「沒錯,你讓上田這麼難過,我也要你陪我!」
聖張大嘴巴,「我、那個……那麼多人要我陪,我怎麼陪啊?」
「把他的肉剁下來賣掉怎麼樣?」龜梨奸笑了下。
「不好,把他男扮女裝賣給妓院!」仁果然只想得到色色的事情…
「依我看,乾脆做絕一點,把他的命根子剪掉再賣比較有效果。」可怕的丸子。
「不好啦,我看讓他再跳一次涯,要挑沒有瀑布的那種,這樣墓碑就不會白做。」
不愧是上田姬,四個人一致認同上田的主意,八道視線散發著紅光,追尋著聖。
聖老早就發覺自己性命不保,拉著田口就往外衝。
『田中聖~你別跑,給我回來跳涯!』
四個人的怒吼響徹雲霄,交雜著田口的『對不起啦!』,無疑就是個美妙的交響樂。
經歷過歡笑、淚水,他們似乎又更成長了一點………應該是這樣吧?
總之,在這個歡笑(?)和諧(?)的氣氛裡,櫻花繽紛的散落了,他們的幸福…依舊存在。
在櫻花散落的那一剎那,我知道,我在尋找的人就是你。
= 櫻花散落… 完=
- Jan 24 Tue 2006 16:30
【赤龜】櫻花散落…(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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